第十一章 更深的熬炼
「鼎为炼银，炉为炼金。唯有耶和华熬炼人心
」（箴17:3）
圣灵的引导和圣灵在我们生命中的工作，总是越来越深的；圣灵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叫我们与主有更深的关系和连结，更深进入圣经的真理，更深认识基督，更深经历基督，更深扎根在神的里面。这些都是圣灵在我们身上所要作的内在生命的建造工作。我们如果只注重外在的追求和外在的教会活动，我们就会失去神所要的内在生命建造的果实──圣灵的果子。外在工作的成果，是短暂的，唯有内在生命的果子，是永存的。（参见拙作「基督徒的内在生活」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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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新的抉择
神带领我们迁返华盛顿后，面临一个新的抉择：是要成立教会呢？还是我要再回到职业里？ 作为一家之主，我有责任供养一家九口人的生活。但选择走那一条路，我们必须寻求明白神的旨意。于是我们全家开始祷告。有一天，我们全家在一起禁食祷告，求神指示我们前面当走的道路。
同时，我有感动要写信给纽约营地的贾纳德牧师，请他和师母为我们该作的抉择而祷告。他们两位都是我们在主内所敬重的属灵长辈。两周后，我接到贾牧师的回信说，他经过祷告以后，感觉我该暂时回到职业里，他并强调「暂时」两字。
在此同时，另有一件未曾想到的事发生了，就是我过去担任中国时报驻美特派员时，所认识的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斯帕克斯曼（John Sparkman）参议员的新闻秘书，竟把我谋职一事，告诉了这位当年在华府颇具影响力的资深参议员。我在报社工作时，曾数度访问过他。
当他听说我在找工作，他就主动写信给我，问我是否需要他帮助。我当时甚感惊讶，不能不信这是神藉着他，要带领我再次回到职业里。经由他的介绍，我很顺利的考取了美国联邦政府某新闻单位的编译职位。
可是，我当时找工作时，曾考虑到有六个工作单位，而这是我最不愿意去的一个单位。然而，神只开了这一扇门，其他单位都没有机会，而且神竟调动了美国政界的一位重量级人物，
来成全这事，想必祂有更高的美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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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人间「炼狱」
还有一件事，令我感觉奇怪的是：在我开始上班之前，我有机会和该单位的华人副主管共进午餐，他在谈话中竟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这儿是炼狱，欢迎你进来。」这句话出他口时，好像一把利剑，刺透我的心。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圣灵透过他的口所说的预言。
在这之前，我在新闻界工作了三十几年，担任过十三、四个职位，其中大多数是作主管，而这份工作则需要作许多人的部下，要听他们的指挥。以前曾是我下属的一位好友，也在这个单位工作。他曾对我说：「周兄，从前别人都得听你的，现在你到这儿来，得要忍受听别人的。」
这是我在新闻界的最后一份工作，也是最受熬炼的一份工作，但在内在生命的建造上，却是我受益最多的一份工作。
我从未想到，贾纳德牧师所说我回到职业里，只是「暂时」，而没想到他所说的「暂时」，竟是八年之久。在这八年之中，我受尽了熬炼，虽然不如雅各在他舅舅拉班家里有二十年之久，
「白日受尽乾热，黑夜受尽寒霜」，但却有他那种「常不得合眼睡着」的经历（创 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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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更深向己死
我也没想到上班以后，有三年之久需要上大夜班，日夜颠倒，睡眠时间必须分为两段，每周还要带领三次聚会。我在那里学习了更深谦卑的功课。我更深体验到，什么是捨己，什么是向自己死，什么是天天向己死。当时环境之艰难，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辞职不幹。
二、继续待下去，若要待下去，自己就必须死掉。但我心里确实知道，这份工作是神为我安排的，为要更深熬炼我，使我成为精金。此外，还有全家大小的生活，需要这份工作来养活。所以，摆在前面的只有死路一条──更深向己死。
我开始领悟，耶稣救赎人类，为何必须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神未用其他救法。此举显 示，堕落败坏之人的肉体，必须死掉，必须钉死在十字架上。这是神要彻底拯救罪人的方法，
也是衪所成就的全备救恩。
我们的肉体若是被钉在十字架上，才算是与主同死；与主同死，才能经历与主同活，正如保 罗所说：「我是天天死…，身上一直带着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林后 4:10）
我不知有多少次，想要脱离那个人间「炼狱」，但神一直没有开路，因为祂在我身上地工作尚 未完成。
在我取得美国公民资格之后，我以为就能在联邦政府其他部门，找到一份比较好的工作。我曾经向四十二个不同单位应徵，而且在面谈中，有不少主管对我说：「你的资历太深，我们无法聘用。」
四十二个工作单位都有空缺，可是神却没有为我打开一扇门户。过去，都是工作来
找我，而现在我到处叩门求职，却不得其门而入，正如圣经所说：神关的门，无人能开，祂开 的门，也无人能关。
我也渐渐明白圣经所说：「你使我们进入网罗，把重担放在我们身上。你使人坐车轧我们的头。我们经过水火，你却使我们到丰富之地。」（诗 66:11~12）
神带领我们经过「水火」──各种艰难与熬炼──其最终目的是要叫我们得着更丰盛的生命。
l 学习各种属灵功课
唯有神知道，我需要继续受熬炼，直等到学好祂要我学习的功课。祂知我需要学习更深的谦卑、顺服和忍耐；我需要学习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包容人的缺点，并知道自己也有缺点；如何原谅人，如何爱那不可爱的人，如何爱仇敌等功课。
神要除掉我的自义与自负，并让我知道，我也是个罪人，和那些非基督徒一样。不是我比他们好，乃是神的恩典临到我，使我成为蒙恩的罪人。我就是这样不断的被神调整，被神改变。
起先，我以为神带我到那个单位去，是要帮助他们有所改进。但后来，神对我说：「我带你来到这里，不是要你改变他们，而是我要改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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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收穫
神所给我的许多属灵的功课，都是我在职场上所学习的。但神也常恩待我，使我手中所作的尽都亨通，甚至有时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例如：我刚来美国第二年，适逢中国时报成立二十周年社庆，余董事长要我出力请华府政治显要写些贺函。我原想若能请当时的美国总统尼克森的新闻秘书齐格勒和副总统安格纽写两封贺函，那就足够替报社争光了。
当我去见齐格勒先生时，他当时不在办公室，我便留下字条给他，请他写封贺函给报社。岂料他竟以尼克森总统的名义写了一封贺函，并请总统亲自签名，迳寄台北中国时报余董事长收。余先生收到此函时，大感惊讶，喜出望外，随即打长途电话给我，誇奖了一番。其实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神格外的恩待我和报社，才会有这意外的收穫。又如圣经所说：「王的心在耶和华手中，好像陇沟的水，随意流转。」（箴 21:1）
神带领我们来美国的主要目的，是要事奉祂，或设立教会，或作宣教工作。但神知道，我如果没有学好祂要我学的这些属灵功课，我怎能事奉祂，牧养祂的教会呢？只有学好了这些属灵的功课，才有可能作个好牧者和忠心的僕人。
l 「我活着，你也要活着」
某日，当我感觉环境太艰苦时，我对主诉苦说：「主阿！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那时离开办
公室我的坐位，想走到外面去散散心。当我走到办公大厦的走廊时，忽然听到主说：「因为我活着，你们也要活着。」（约 14:19）
这句话临到时，是带着能力的。这是内住圣灵的能力，就是主耶稣讲到圣灵保惠师来要住在我们里面时，所说的一句话（参约 14:16-20）。我听到这句话时，里面就来了一股力量，叫我勇敢的待下去。我清楚知道，这句话是主对我说的。当神的话，藉着圣灵说在我们里面时，就是这么「活泼而有功效！」（来 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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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原谅别人
某次，主要我学习原谅人的功课。起因是工作单位的女主管，为要提升她的亲信部属，曾三次阻拦我升迁的机会，一次，两次，或许能原谅她，但三次阻挡我升迁，我心里实在无法原谅她。但主说，不是三次，不是七次，「乃是到七十个七次」。主说：「你若不饶恕人，我必不饶恕你。」我一再对主说：「主阿！我做不到，她太过份了。」
在这件事上，主不肯放过我。当我每次见到这位女主管时，心里总是彆扭，总想要避开她，
因为我不能原谅她。但主对我说：「你一定要原谅她。」为这件事，我祷告了两、三个月。我多次对主说：「主阿！我愿意原谅她，但我做不到，求你帮助我。」主说：「好，你既然愿意，我就帮助你。」
不知从何时起，我心里的怀恨，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我知道，这不是我所能做到的。乃是祂把我心中的苦毒连根拔除了。
后来我和这位女主管竟成了好朋友，好像从未发生这件事一样。经过这件事，我心里更加爱慕主；更多讚美主。因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像耶稣这样满了宽恕、慈爱和怜悯。
「哦，耶稣！世上那有像你这样的人！」我越发意识到，耶稣就是爱，祂若住在我们里面，我们就有爱，就能原谅，就能爱那不可爱的人。
l 再度蒙召，全职事主
当神给我的这些属灵功课学得差不多时，神就首先在灵里释放了我，心里不再有压力了。这时，我对去留问题，已不再有自己的意愿了。我曾对主说：「祢要我在这里待多久，我都愿意。」环境虽然还没有改变，但我已经学会靠主得胜了，而开始快乐起来。
我开始经历保罗所说：「我无论在什么景况，都可以知足，这是我已经学会了。我知道怎样处卑贱，也知道怎样
处丰富，随事随在，我都得了秘诀。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 4:11~13）
这时候，我们在华盛顿的教会开始已有五年多了，人数渐渐多起来，需要我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服事，自己心里也清楚知道，神要我再次放下职业的时候到了。某晚，我驾车上夜班时，神藉着吴老牧师的一卷录音带，向我说了非常厉害的话。刚听完录音带，突然来了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说：「你现在若不放下职业，以后永无机会！」
这句话临到，如同大锤，打碎我的心，眼泪夺眶而出。我清楚知道，这是神在呼召。
因为我当时有许多顾虑，如：一、八年来，虽说工作环境不如理想，但生活十分安定。若再放下职业，又要过信心生活。二、教会人数虽已比五年前增多，但他们未必能维持我们全家的生活。三、我还有三个孩子，尚未完成大学教育，如果没有收入，我如何能帮助他们毕业呢？
l 再度保证供应一切
神再次提醒我，祂是信实的神，祂必负责供应我们全家生活所需。并且叫我相信，祂会使三个孩子顺利完成大学教育。
某日，有位弟兄来我家探访。他是一位画家，为我画了一幅画，原拟在圣诞节送给我，作为圣诞礼物。但他提前送到我家。他当时并不晓得，我正在犹豫不决，是否又要放下职业。他在画上题了这节经文：「你们看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他，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么。」（太 6:26）
神藉着这节经文，再度向我保证：「祂必负责养活我们全家。」
另外，我向神求三点印证：一、对今后家中所需一切，使我毫无忧虑，并相信神必供应。
二、在我离职时，叫我心里欢欢喜喜的，对任何人没有一点怨恨或不满，也没有任何勉强或不愉快的感觉。三、必须是在一种完全和谐的气氛中离开。
这三件事，神都为我做到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离开时，大约三分之二的同事，在餐馆为我设宴惜别。原来的敌人，都变成朋友了，这都是神作成的。愿一切荣耀归给神！圣经
说：「人所行的若蒙耶和华喜悦，耶和华也使他的仇敌与他和好。」（箴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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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同心合意
我提出辞呈之前，曾召集孩子们聚在一起，向他们说明神的呼召和所作一切。这时，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都比以前懂事，有的已经结婚。还在家里的几个孩子，他们都很爱主，都表示支持我所作的决定。只有十五岁的老么，她起先不大愿意，但她经过祷告以后，也表示全力支持。内人则向来是跟我同心的。
同时，我把神的带领和我所作的决定，告诉教会的同工们，他们并未表示赞同与否，因他们认为这是我个人与神之间的事。
我和教会从来不提我家里的经济情况，因我觉得，这是我个人与神之间的事。蒙召事奉神的人，该单单信靠神，过信心生活，这样，他（她）就能向神忠心，不徇人的情面，诚诚实实，
不折不扣的传讲神的道。这是我向来所持守的原则。
然而，我在华府牧会二十多年来，因着神的信实和教会弟兄姐妹的爱心，我们全家生活所需，从未有过缺乏。非但如此，那三个在大学里的孩子，不仅顺利完成大学教育，还唸完了研究所，取得硕士学位。而且他们所唸的大学和研究所，都是美国第一流具有最高声望的大学，
如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华盛顿乔治城大学。
若非神有奇妙的带领和预备，他们是不可能唸完大学和研究所的；若非神的恩典，他们也不可能进入这么好的学校。当我去参加小儿约翰在哈大研究所毕业典礼时，他和儿媳，谈到神的奇妙作为，就心被恩感，连声对我说：「爸爸，只有神才能这样作！」但愿一切荣耀归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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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的价值观
再者，由于我们的价值观和世人不一样，我和内人从不要求孩子们，非要拿到什么学位不可。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灵性与品德，以及他们各人与主的关系。我们的信念是：他们如果与神有坚固亲密的关系，也知道在凡事上要信靠神，其他一切问题，都比较容易解决。
我们和其他父母一样，非常注重孩子们的教育，尤其是属灵的教育。为这原故，我们来到美国以后，我和内人商定，只要我们基本生活需求得以解决，她决不出外工作，以便将所有时间花在孩子们身上。因为孩子们的教育与灵命的成长比一切都重要！
我们初来美国时，曾有两三个月，付不出房租，因此内人不得不出去打工。过后，她一直都待在家里，教养孩子。虽然生活比较清苦，但我们觉得，为了孩子们的前途，这是值得的。
我们常想到，有些家庭，因为开支多，夫妻二人不得不都出去赚钱，因而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不得不减少，以致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受到无法补偿的损害。
圣经教导我们作父母的，务要照着「主的教训和警诫，养育儿女。使他们走当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们也不偏离。」（参弗 6:4；箴 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