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雅法直到地极
一九五二年,以色列的雅法。辛克莱门丝(Clemence Hinn) 在医院里,远眺妇产科病房窗外的美丽景致。她即将在此生下她的第二个孩子。湛蓝色的地中海一望无垠,但这位亚美尼亚裔的小妇人却心神不宁,她的心几乎被怨恨、恐惧、羞辱撕裂了。
在不远处,她可以看到海中有一群黑色的岩石--安德洛墨达岩(Andromeda”s Rocks)。在希腊神话中,提到安德洛墨达(Andromeda) 被锁链锁在岩石上,後来珀耳修斯(Perseus)骑著他的飞马下来,杀死海怪,解救了她。克莱门丝多么希望也有人能从天而降,救她脱离羞辱与臭名。她是一个虔诚的希腊东正教教徒,但她对神的认识并不多。然而,就在医院里那间简陋的小房间里,她试著要跟神讨价还价。
她伫立窗边,凝视著天空,从内心发出呐喊:神啊,我只有一个请求。若你赐给我一个男孩,我会把他奉献给你。她一再地说:主啊,恳求你,若你赐给我一个男孩,我会把他奉献给你。
· 雅法
· 六朵美丽的玫瑰
辛可士坦迪(Costandi Hinn) 和克莱门丝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名叫玫瑰(ROSe)。但根据中东的习俗——特别是辛氏家族的历代传统,头胎应该生个儿子来继承产业。
从希腊移民到巴勒斯坦来的可士坦迪家族逼迫克莱门丝,只因她没有生个男孩。他们嘲讽她说:“好歹你的嫂嫂和弟妹都生了男孩呀!”她被人取笑,以致常常暗自饮泣。在这个由双方家长费心撮合的婚姻中,她感受到的是难堪及耻辱。那天晚上她入睡时,眼眶仍是湿的。
就在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至今她仍记得 ‘我看到我手上有六朵美丽的玫瑰,我还看到耶稣走进我房间,向我要一朵玫瑰,我给了他一朵。’然後,在梦中,有个黑发、瘦小的年轻人走向她(至今她仍记得他脸上的每一个特征),用一块温暖的布把她裹住。
当她醒来时,心里暗忖著: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事呢?次日,也就是一九五二年十二月三日,我出生了。我们家总共有六个男孩,两个女孩。我母亲永远忘不了她和神讲价的那件事。後来她把梦告诉我,原来我就是她献给主的那朵玫瑰。
我是由耶路撒冷族长班尼迪克特斯(Benedictus) 为我施洗,归入希腊东正教教会的。在洗礼的仪式中,他用自己的名字为我命名。在圣地出生意味著深受浓厚宗教色彩的气氛影响。
两岁时,我就在天主教的托儿所正式接受修女的训练,接著受教於修士,共有十四年。在我眼中,我的出生地-- 雅法,是个美丽的城市。事实上,那正是 ‘雅法 ’的意思——美丽。阿拉伯文的雅法(Jaffa) ,古希腊文称为约帕(Joppa) ,希伯来文则是亚弗( Yafo) 。不管在哪一种语言中,它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我从小就爱听历史故事。早在有文史记载之前,就有了雅法这个城市。这个迦城市是西元前十五世纪时,埃及法老图特摩斯(Thutmose)三世的贡物。它的历史甚至比约书亚攻打耶利哥城那场仗还早。腓尼基辖下的推罗国王希兰!就是在雅法卸下所罗门王建殿用的香杉木。
虽然雅法很美,但历史对她却不太仁慈,因为它一再地被入侵、掳掠、毁坏和重建。西门.马加比(Simon the Maccabee)、罗马皇帝韦斯巴乡(Vespasian) 、马穆鲁克王朝( Mamelukes) 、拿破仑和艾伦比( Allenby) 将军都曾占领这地。在我出生前六年,雅法才自成一省,但居民并不是犹太人。
· 我的父亲
在我小时候,父亲曾是雅法市的主要领导人。他很强壮,身高六尺二寸,体重二百五十磅。他是个天生的领袖,样样都行,无论身体、心理、意志,都很坚强。
他的家族从希腊迁徙到埃及,後来又定居在巴勒斯坦。从外地来到雅法是很普遍的事,在我小时候,雅法就是一个国际性的城市。从拉里(Raziel)街一路走到高塔广场(Tower Square) ,你可以在沿途看到阿卜杜勒.哈米德.牛比( Abdul Hamid Jubilee) 钟塔、石墙监狱,以及一八一 O年兴建的大清真寺,你可以听到周遭的人操法语、保加利亚语、阿拉伯语、意弟绪语及其他语文,而在报摊及露天咖啡店,到处可见具有各国特色的小点心。
而我呢,在以色列出生,却不是犹太人,在阿拉伯的文化中成长,却不是阿拉伯裔,读的是天主教学校,家里却是信奉希腊东正教。在雅法这种地方学好几种语言是很平常的事,我以为每个人理当会讲三、四种语言。我在家里说阿拉伯话,天主教学校的修女则是用法语教学,而研读旧约时,则是用古希伯来文阅读。
在我童年时,雅法就因其北方台拉维夫的犹太人人口递增,而被吞噬了。今日,这个都会区的正式名称是,台拉维夫-雅法 !有四十万以上的人在这里定居。事实上,早在一九O九年,曾有六十个犹太家族买下雅法以北,面积三十二英亩左右的沙丘,并在那里定居。後来因为他们对这一隅既拥挤又嘈杂的居住环境感到厌烦,所以才又往外延伸出去!直到台拉维夫成为以色列最大的都市为止。
虽然我父亲不是犹太人,但是以色列当局的官员都很信任他。他们也乐见雅法有人能和各国政要的关系如此密切。我们也以父亲的朋友为荣,因为当中不乏各国的政要和官员。曾经有人邀请父亲出任以色列驻海外的大使,但他仍选择留在雅法。
不过,我们家人相处的时间却很少。坦白说,我并不是真的很了解我父亲。因为他总是有一些重要的会议要开。我父亲不是一个爱表现的人,他很严谨,很少流露情感(我母亲则补足了这一点)。这也是我们的文化--男子汉就要像个男子汉!.
我们过著很舒适的生活。因著父亲的官职,我们得以住在郊区。那是一个美丽的家园,围墙上都安装著玻璃。我母亲是传统的家庭主妇,全职抚养我们这一群孩子。
· 天主教的茧
在我读书的那些年日里,我一直自认是个天主教徒,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认知了。我小时候就读的托儿所很像个修道院,因为要常望弥撒。我父母对此点并不反对,因为私立的天主教学校是当时公认最好的学校。
修女们在周间教我读书,到了礼拜天,我就和父母去希腊东正教的教堂崇拜。在多元化的雅法,忠於某个特定的教会并不是一件那么重要的事。我算是天主教徒吗?绝对是!天主教的内涵深深影响了我的祷告生活,它占据了我一周中的五天,包括外在的时间和内心的世界。
在修院中,我和外面的世界是隔绝的。造成我和外界隔绝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口吃。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严重的口吃。只要受到一点点外在的压力或紧张,我就会开始结巴起来,那实在是很难堪的。我很难交到朋友,因为有些孩子会取笑我,有的则对我保持距离。
我对世界大事所知甚少,除了老师要我知道的以外。但我在有关天主教的事情方面却是专家。後来,当我继续求学时,我上的是修士学院,老师都是修士。 小小的年纪,我就很虔诚,我会祷告再祷告,也许比现今的一些基督徒祷告更多。但我所知道的祷告内容,就是玫瑰经、使徒信经.主祷文,以及其他固定的铸文。 我很少和主有真正的交谈。偶尔当我有特别的请求时,我会向他提出来。总之,我的祷告生活是很形式化的,像是例行公事罢了。
有句格言说:祷告时要觉得痛,那很容易。因为在耶路撒冷,除了到处可见的白色大石头外,你无法选择在其他地方跪下祷告。大多数的住家都是用这种石头砌成的。我就读的学校没有铺地毡,同样也是用这种白色的石头铺成的。
我几乎愈来愈相信,若你不觉得痛,主就不听你祷告,因受苦最能讨神喜悦了。虽然我所接受的教导几乎没有什么属灵的内涵,但我仍很珍惜那时所打下的圣经基础。我常想:有多少孩子有幸用希伯来文学习旧约,而我们到圣地旅行时,使圣经上的话语生动了起来。
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内盖夫(Negev) 旅行,那时我们站在亚伯拉罕常年所掘的井旁,听人讲述他的故事,那是一种永远难忘的经验。
· 他的袍子比雪更白
我一生中有好几次在异象中听到神对我说话,但在我住在雅法的那些年日中,只有一次,那时我才十一岁,我相信神在那时候便开始在我的生命中动工。我至今仍记得那异象,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我看到耶稣走进我房间,他穿著一件比雪更白的袍子,袍子外还罩了一件深红色的披风。我看到他的头发,他的眼神,他手上的钉痕。我看到了一切。你要知道,当时我并不认识耶稣,也从未邀请他进入我心。但是当我一看到他时,我一眼就认出他,我知道他是主。
当时我在睡觉,突然间,我的小小身躯像触电了一般。就像有人把我整个人插入插座,我全身麻木,觉得有上百万只针在我身体里面窜来窜去。
主站在我面前,用世上最美的眼睛看著我,他微笑著,又张开双臂。我感受到他的同在,那真是好美,我永远也忘不了。
主并没有跟我说半句话,他只是望著我,後来就不见了。我立刻醒过来,那时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那肯定不是做梦,因为那种感受绝不会在梦中发生。当我还年幼时,神就给了我这种一生难忘的印象。
我睁开眼睛之後,那种美好的感觉还在。当我四下张望时,那强烈的感受仍然没有消失。我全身麻木,动弹不得,整个人僵在那儿,这种不寻常的感受震慑住我,但却没有控制我。
事实上,我觉得只要我说我不要,那感受就会消失。但我并没有说半句话。我躺在那里,神智十分清醒,而那种感受一直在,後来才慢慢消失。
隔天一早,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她至今仍记得她说的话。她说:那你一定是个圣徒。在雅法,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经历,无论是天主教徒或希腊东正教徒。当然我并不是她所说的:圣徒,但母亲乃是认为,主若真的临到我,他必定是要拣选我去回应某个更高的呼召。而当神在我生命中动工时,其他相关的因素也同时效力,这些情改变了我们家的未来。
· 直到地极
从迦萨走廊到格兰高地
住在六O年代的以色列,你可以感受到政局情势的紧张。阿拉伯游击队几乎天天沿著埃及和约旦、叙利亚的边界,突击以色列占领区。而以军也常常予以反击。
一九六七年五月,以色列和其他三个阿拉伯国家都整装备战,因为当时埃及要求联合国部队撤出迦萨走廊及西奈半岛。果然,在一九六七年六月五日,以色列空袭埃及、约旦及叙利亚的领空,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六日战争 ’。在短短不到一星期内,以色列几乎把阿拉伯国家的空军全数歼灭。以军占领了迦萨走廊、西奈半岛、约旦河西岸及叙利亚的格兰高地。一夕之间,以色列所占领的阿拉伯领土几乎是以色列本土的三倍以上。
我永远忘不了一九六八年初,父亲召聚我们全家,说他已为我们做了移民的打算。他说:“别跟任何人提这事,因为我们的出境签证可能还有问题。” 我们原先打算去比利时,因为父亲有些亲戚住在那儿。想到要搬去讲法语的国家,我很兴奋。毕竟,那是我上学时所用的语言。後来,有一天晚上,有位加拿大大使馆的职员到我们家,放了一部关於加国生活的短片给我们看。在影片中,首都多伦多看起来很繁荣。虽然父亲有两个哥哥住在那儿,但他们的财力似乎不够格当我们的保证人。
移民的种种问题似乎与日俱增,甚至有一段时期,父亲告诉我们,五年内我们可能无法离开。
· 和神讨价还价
那时我们都迫不急待地想离开。我记得我跪在耶路撒冷的磐石上,向神祈求说:“主啊,若你让我们出去,我一定会向你献上最大瓶的橄揽油。”我又加上一句:“当我们到了多伦多,我会把它带到教会去,以感恩的心献给你。” 在我的成长背景中,和神讲价是很普遍的事:橄榄油是很珍贵的东西,所以我就立下了这个允诺。
几周後,加拿大大使馆的人打电话给我父亲说:“辛先生,一切都办妥了,不必问我怎么办到的,总之,所有的文件都到齐了,只要你准备好,随时都可以走。”没多久,我们就变卖了几乎所有的家当,准备迎向北美的新生活了。在这段留在圣地的最後期间,我很清楚感觉未来将有美好的事要发生。虽然我即将告别这个特别的城市,但我也感受到前面有美好的事等著我。
旧约巾的先知约拿,就是从我所住的雅法(也就是古代的约帕港)离开的,结果使得整个尼尼微城都得到拯救。过去我曾无数次爬到山丘最高点俯瞰雅法这个港口。在灯塔附近,有一座西元一六五四年兴建的圣芳济教堂。在它旁边就是硝皮匠四门的家,使徒彼得曾在此停留,得著了那个改变全世界的异象。神要彼得接纳犹太人和外邦人进入教会中,以致彼得回答说:“我真看出神是不偏待人。”原来,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都为主所悦纳。(徒十34~35)
从那时起,基督的福音就从雅法传到该撒利亚,一直传到地极--触及全人类。当我们开车沿著哈格那(Hagaflah)路到罗得(Lod)机场时,我心想:我能否再看到这地方? 我想念那些满有爱心、谆谆教诲我的修女,我是否能再见到她们呢?
我从飞机窗口向台拉维夫-雅法做了最後一次的鸟瞰。只见下面有好大一片的灰白色石块,後方是绵延好几英里的墨绿色柑橘园,遥远处则是朦胧的犹太山丘。当飞机飞过地中海时,我往下望,向雅法做最後的道别。我的喉头哽咽,那时我才十四岁,而在我有生之年,那是我惟一知道的故乡。
· 冰淇淋摊子
辛氏家族在一九六八年七月抵达多伦多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那正是我父亲所希望的。没有人来迎接我们,家父的工作也还没有著落。
我们抵达多伦多时,背上的行囊里有衣服,皮箱里有几件家当,以及在雅法变卖家具所得的一些钱,这些就足以维持我们短期的生活了。我们全家的新生活是在一间租来的公寓展开的。突然进入这个陌生的文化,冲击是很大的。虽然我会结结巴巴地讲好几种语言,但英文几乎是一窍不通。我只会数英文的 一、二、三 而已。但我父亲的英文程度却足以填好一份履历表。结果奏效了,他勇敢地面对挑战,当起保险业务员来了。
我不晓得父亲是因为要养活一家子的沈重负担,还是他天生就很会跟人相处,总之,他在新工作上立刻得心应手,有所成就了。不到几个月,我们全家就搬到自己的新房子,我们都十分引以为傲。
我的生活很快地有了改变。我不再去上私立的天主教学校,而是上公立的高中。学校里的孩子多半都兼差打工,而那也正是我想要的。
我们住在多伦多的北约克区(North York),有一天,附近新开了一家大型购物中心,於是我便去一家卖汉堡及冰淇淋的摊子应征。虽然我没有工作经验,但他们录用了我。每天放学我都会到那里去。
有一个周未,我走进一家杂货店,问老板说:“你们有没有卖橄榄油?我要最大瓶的。他果然为我找到了一大罐。”
隔天,我很骄傲的走进希腊东正教教堂,实现我对神所做的承诺。我把那瓶油放在祭坛上,轻声的说:“主,谢谢你,谢谢你带我们安然抵达我们的新家。” 我的心就像那瓶油一样涨得满满的。
因为我会口吃,所以当我卖冰淇淋时,我不常和别人交谈,但我却是把冰淇淋填进那些饼乾筒的专家,和我一起共事的还有一个叫做鲍伯(BOb)的家伙。
· 鲍伯疯了?
我永远忘不了一九七O年的那一天,我来上班时,发现鲍伯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把冰淇淋摊子的每面墙都贴满了一张张写上经文的小纸片。我心想他八成是疯了。
我知道他是基督徒,因为他告诉过我。但这么做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吗?少来了!我心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我吗?说不定我还比他更熟悉圣经呢!最後我问他为什么要贴这些纸片。他立刻开始对我作见证,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似的,一等他说完,我就决定尽可能和这个疯子保持距离。
虽然我千万百计想避开他,但却很难,毕竟我们是工作上的夥伴。他一再地提出信仰上的话题。不只如此,他还提到 ‘重生 ’,这两个字从未出现在我有限的词汇里,也从不在我的圣经观点内。
後来,鲍伯辞去工作,但他有许多朋友都在我的学校里。在接下来的两年内,我极力避开他们,我心想:他们是一群怪人。他们的外表奇怪,走路奇怪,他们的一切都和曾经教导我的修女截然不同。
高三那年是我一生中第二次见到主。主走进我房间来看我——这回是在一个难以忘怀的梦中。
我十一岁在雅法时,第一次看到耶稣站在我面前的异象,那一幕令我永远难忘。但是,当我在多伦多时,虽然也去教会聚会,但对神的话却没有兴趣。我遇见的事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被那经历吓呆了。
现在!就让我告诉你一九七二年二月那个寒冷的夜晚,在我房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梦的一开始,我发现自己从一列又长又黑的梯子走下来,梯子好陡,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跌下来。这梯子带我走入一个无底的深洞。我和前後的犯人绑在一起,身穿囚衣,脚上和手腕都上了锁链。我往前往後看,只见一长列永无止尽的犯人队伍。然後,在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许多小人走来走去!看来就像长著奇怪耳朵的小鬼。我看不到小鬼的长相,也几乎看不到它们的形体。但显然我们是被它们拉下梯子的,就像一群牛被送往屠宰场一样——可能比那更惨。
突然,主的天使出现了,那真是好美的景象。天使飞到我上头,只有几步远。我从未儿过这景象,在梦中也从未见过。明亮的天使出现在黑漆漆的洞穴中。当我再看天使一眼时,天使就用手示意,要我走向他。然後他注视我的眼睛,叫我出去。我的眼睛盯著他看,开始走了过去。立刻我手上和脚上的枷锁掉落下来了,我不再和那些犯人绑在一起了!
天使急急忙忙带我穿过一扇打开的门。当我进入光明中,天使就拉著我的手,把我放在唐米尔斯(Don Mills) 路上,离我学校围墙只有几英寸的地方,然後在一扇窗旁边离开了我。
天使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後来起了个大早,在还没开始上课前,就冲到学校的图书馆去读书。我睁眼在看,我一坐下,还来不及回想刚才所做的梦,就有一群学生走到我桌子旁边来。我立刻认出他们,他们就是一直用有关耶稣的话题来烦我的那些人。
他们想邀我参加晨祷会,地点就在图书馆旁边。我心想 算了,我早晚会打发他们的,反正去参加一个小小的祷告会也无妨嘛! 於是我说:好吧!他们就带我走进那个房间。总共有十二到十五个年轻人左右,而我的位子就在正中央。
突然,所有人都举起双手,用一种听起来很滑稽的陌生语言在祷告。我没有闭起眼睛,甚至连眨眼也没有,我盯著这群十七、八岁的孩子看,他们正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在赞美神。
我从来没有听过方言,所以当下真是目瞪口呆。想想看!上公立学校的辛班尼,竟公开坐在一群口中念念有词的疯子中间,我真搞不懂自己。我没有祷告,只是睁眼在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突然有感动要祷告,这感觉把我吓坏了。但我不太知道要祷告什么,我好像不是想说:‘万福!马利亚’从来没有人教我做认罪的祷告,我所上过的宗教课程中也没有提到这件事。我记得这群人曾经对我说:“你要遇见耶稣。”但这些话对我而言是很荒谬的,因为我认为我早已经认识他了。
那一刻真的很奇怪。没有人跟我一起祷告或为我祷告,然而我却感受到一股极强烈的属灵气氛。我是罪人吗?我并不认为。我只是一个信天主教的乖小男孩,每天晚上都祷告、忏悔---不管需不需要。
但那一刻,我闭上眼睛,吐出了改变我一生的一句话。我大声的说:“主耶稣,回来!”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说,但我就是脱口而出。我一再地说:“主耶稣,回来!主耶稣,回来!” 难道我认为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家或离开了我的生命吗?我不知道。但在我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刹那,十一岁那年我所感受到的那种麻麻的感觉又来了。虽然没那么强烈,但威力是同样的,它贯穿我全身。
我真正的感觉是,这股威力正在洗净我,由内而外的洗净。我感觉到一种全然的洁净、无瑕及纯洁。然後,突然我看到了耶稣,虽然只有一下子而已,但那的确是他。
七点五十五分,周遭的人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祷告後一个个地离开,上课去了。那时是早上七点五十五分,我坐在原位哭泣,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说什么。
虽然当时我不完全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但对我而言,耶稣却非常真实,就像我脚底下踩的地板一样。我并不是真的在祷告,只是一再重复那句话而已。但我十分确定在二月的那天早上,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上历史课时,我差点儿迟到。历史是我最喜爱的科目,现在正在读中国的革命。但我几乎听不进老师的声音,也记不得他说过什么话。那天早上的奇特感受一直没有离开我。每当我闭上眼睛,就看到耶稣。而当我一张开眼,他仍然在那里。主的面容一直在我眼前。
一整天我都在擦眼泪。我惟一能说的话就是:“耶稣,我爱你!耶稣,我爱你!” 当我走出校门,沿著人行道走到转角处时,我望著图书馆的窗户。梦里的零碎片段开始拼凑成形了。天使和梦境又再次真实的重现了。神到底在告诉我什么呢?辛班尼到底怎么了?